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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光在影之中,如喜在哀之中

最近一直在忙,忙到忘记了昨天是特殊的日子。大抵是全家要一起吃顿丰盛的。

记得以往在家的时候,此时都是和外公外婆一起度过的。来了大学以后,这个时候也都会给外婆打个电话道声牵挂。然而今年,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,却突然想起外婆早已不在了。

想想高中的时候,因为高中离外婆家很近,每晚在外婆家吃饭,每天回去都能看到她坐在大门口等我回来的样子。饭桌上,老人总是弄很多我爱吃的给我,每天基本都不重复。年少气盛的我有过挑肥拣瘦,有过这样那样的不懂事,现在想来,都很不应该。

外婆去世几个月以来,从来没有认真地写过一点东西来怀念她,因为回忆总是被悲伤所阻断。对她的印象,在老人身体尚可时,总是那个倔强要强的老太太,教育我做人要有骨气,要勤奋,也总是以我为荣,对我百依百顺。在她病重进医院的日子里,也还是跟我们闹出院,也许这一次依着她,是我们最大的不应该了吧。

终于到了最后的日子,病房里大口呼吸说不出话来的时候,还跟我摆手让我走。然后就是ICU,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,进去时候人已经没有意识了。那几天的探视里,总是看到她在昏迷,全身上下插满各种管子,消化道还在不断地出血。抢救,上呼吸机,直到最后离开,时间定格在8月27号。

27号中午,老人离开,下午去了太平间。老人就那么躺着,我哭着进去三鞠躬,出来已经站不住了。从医院回去外婆家,那天是中元节,雨下得很大,爸爸说回去陪外公吃饭吧,他一个人,外婆刚走,这饭怎么吃得下去啊。到了家里,看着外婆经常坐的躺椅,还有衣服被子等物,眼泪又是止不住地流,当然不敢让外公看见怕他伤心。他却神色安然地劝我们,老人年纪大了,自然有要去的地方。

又是一个雨天,我们来到殡仪馆,参加追悼会。玻璃棺材里躺着的那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太,再也不会笑着骂我,再也不会在大门口等我回去,再也不会佝偻着身子去给我买牛肉粉熟食吃,再也不会在小姨发我的语音里面说:牛仔,我想你了,再也不会让我给她捶背捏肩了。

外婆啊,说好的要看到我结婚,您这辈子唯一一次对我食言了啊。我想,您在那边看见我哭的样子,估计要笑着骂我没出息了吧。今生您的恩情,我只有来生再报答了。

愿您在遥远的天国里生得幸福,天堂里没有病痛,牛仔永远怀念您。

来源:逝者如斯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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